美国参议员提出专利权修复方案以废除eBay判例法

       美国参议员克里斯．库恩斯（Chris Coons）和汤姆．科顿（Tom Cotton）在7月30日提出了一项法案，旨在恢复对专利所有人面临侵权时的禁令救济推定。2024年《修复排他性专利权以实现工程、科学和技术机会法案（RESTORE）》将从根本上废除eBay诉MercExchange案的影响，许多专利所有人认为该案在判决后的几十年里起到了削弱专利价值的关键影响。

       众议员纳撒尼尔．莫兰（Nathaniel Moran）和马德琳．迪恩（Madeleine Dean）提出了一项众议院配套法案。众议院的奇普．罗伊（Chip Roy）、汉克．约翰逊（Hank Johnson）和黛博拉．罗斯（Deborah Ross）也是该法案的共同提案人。

       恢复推定

       根据法案文本，专利法第283条将被修改，增加以下内容：

       “（b）可反驳的推定——如果在本标题下的案件中，法院作出最终判决，认定侵犯了通过专利获得的权利，则专利所有人应有权获得可反驳的推定，即法院应针对该侵权行为颁发永久禁令。”

       eBay判例案改变了法院以往通常在认定侵权后签发禁令的做法，转而采用四要素测试法来确定签发禁令是否合理。根据当前发布的《RESTORE》法案单页报告，这导致“使用其专利技术制造产品的公司”在eBay案后的专利案件中提出的永久禁令请求下降了65%。对此类公司的永久禁令授予下降了65%以上，而对“大学和研究诊所等专利所有人的许可”的请求和授予则分别下降了85%和90%。

       反对恢复eBay判例案之前禁令救济方式的人们提出了其他数据，声称eBay判例并未对禁令授予产生巨大影响。例如，在联邦党人学会（Federalist Society）于2023年11月举办的一次专题讨论会上，谷歌专利政策主管劳拉．谢里丹（Laura Sheridan）解释说，eBay案之后，实施实体原告获得的禁令仅减少了4%。谢里丹称：“eBay判例正在以一种平衡、灵活的方式开展工作。”

       这篇单页报告还声称，eBay判例之后的禁令方法“激励了大型跨国公司‘掠夺性侵权’的普遍做法，因为对它们来说，窃取技术比许可技术更便宜”；导致诉讼成本更高，并有可能损害美国经济和全球创新的领导地位。

       “掠夺性侵权”一词最近得到了支持专利的人士的青睐，以取代“趋利侵权（efficient infringement）”，从而更清楚地说明自eBay判例以来受到鼓励的侵权行为。在2023年11月与谢里丹参与的同场专题讨论会上，里士满大学法学院的克里斯汀．奥森加（Kristen Osenga）教授支持更广泛地使用“掠夺性侵权”，并解释说：“如果禁令摆在桌面上，你可能会三思而后行。如果你不怕禁令，你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心态。”

       该法案所设想的“可反驳推定”允许侵权者在（如对公众造成伤害）某些情况下辩称没有理由下达禁令，但侵权者应就此承担抗辩责任。

       库恩斯说：“在我们目前的制度下，大公司从我们的发明家和企业家那里窃取专利技术比合法许可这些技术更便宜。”RESTORE专利权法案将重新赋予长期以来确立的排他权以保护创新，并确保我们在全球舞台上的持续领先地位和竞争力。

       支持

       创新联盟（Innovation Alliance）执行董事布莱恩．庞珀（Brian Pomper）称美国法院缺乏禁令救济是“困扰美国创新生态系统的最大问题之一”。他补充道：“这使得大科技公司和其他大公司得以实施掠夺性侵权行为，他们无耻地窃取专利发明，仅仅因为这比支付合理的技术许可费更便宜。”

       创新促进委员会（C4IP）联合主席、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前局长戴维．卡波斯（David Kappos）指出：“现在，知识产权窃贼只需给予轻微处罚就能逍遥法外，因为他们知道，即使被认定负有责任，也可能只面临一次性费用惩罚。”卡波斯在C4IP的同事、前美国专利商标局局长安德烈．扬库（Andrei Iancu）说：“如果没有排他性能力，发明人就无法有效保护自己的发明。RESTORE法案保护了美国的创新免受非法侵权，保障了我们的经济和国家安全。”

       美国初创企业与发明者就业联盟（Alliance of U.S. Startups & Inventors for Jobs）和产权保守派也表示支持该法案。

       针对专利禁令的法案早有预期。2023年5月，就在库恩斯和参议员托姆．蒂利斯（Thom Tillis）提出有关专利资格和美国专利审查上诉委员会改革的法案之前，联邦巡回上诉法院退休首席法官保罗．米歇尔（Paul Michel）表示，解决专利制度“三大问题”的三项法案即将出台。虽然这些法案的命运尚不可知，也不太可能在今年选举年的时候确定，但米歇尔去年曾说过，仅仅是立法的提出就能形成势头。

       7月30日，米歇尔表示，他预测RESTORE法案将获得通过，但多久通过是个关键问题。他解释说：

       “我预测RESTORE法案确实会获得通过。真正的问题是‘多快’通过？今年不可能通过，明年可能也不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大多数专利所有人在证明侵权后仍无法获得禁令，这削弱了我们的专利制度，阻碍了保持美国在先进技术领域领先地位的投资需求。创新是昂贵的，这种投资本身就有风险。专利通常将风险降低到了可接受的水平——但前提是专利能够得到有效实施。禁止进一步侵权是有效实施专利的关键。我们在欧洲和亚洲的商业竞争对手经常禁止侵权行为发生，颁布禁令。我们的主要战略竞争对手中国也是如此。中国正在迅速超越我们的技术领先地位。一旦国会最终认识到这一切，它肯定会颁布RESTORE法案。”

       乔治梅森大学安东宁．斯卡利亚法学院法学教授亚当．莫索夫（Adam Mossoff）称，该法案为“近年来国会提出的最重要的专利改革提案之一”。

       “禁令救济是自由市场中所有产权商业交易的必要法律支持。禁令的丧失降低了专利作为资产类别的价值，阻碍了美国创新经济的持续成功。RESTORE法案正确地推翻了法院在2006年设立的新禁令测试方法，恢复了最初的专利制度，这些产权保护制度推动了从工业革命到计算机和生物技术革命时代的经济成功。”（编译自ipwatchdog.com）

翻译：吴娴　校对：刘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