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Stokke成长椅：徘徊于欧盟版权保护边界上的儿童椅

由挪威家具制造商Stokke公司生产的成长椅（Tripp Trapp），一直都是欧盟乃至全球多起版权诉讼的焦点。荷兰海尔德兰地方法院于2025年6月30日就一桩法律案件再次作出裁决，该案的核心争议点就在于这款椅子是否享有版权保护。

2025年3月12日，儿童安全产品制造商Cybex在欧洲市场推出了自家的IRIS椅子。几天后，荷兰两家主要的婴幼儿产品供应商Babypark BV和Baby-Dump BV（均为FTH Groep BV的子公司）在其各自的电商商店开始销售这款IRIS椅子。作为回应，Stokke在海尔德兰地方法院对被告发起了初步禁令程序，声称IRIS椅子侵犯了成长椅的版权，并请求法院授予一项泛欧洲的禁令。被告则提出了多项抗辩，其中包括：他们并未侵犯Stokke的版权，因为成长椅未达到欧盟版权保护的门槛。

成长椅与版权保护的边界

在于2025年6月30日作出的裁决中，海尔德兰地方法院驳回了被告的论点，确认成长椅应享有版权保护。

版权保护

作为初步意见，法院指出，实用物品（如椅子）的版权保护问题是当前法律辩论的主题。由于其他此类版权案件在审理成长椅这起案件时仍在欧盟法院待审，因此本案是依据欧盟法院和最高法院现有的判例法来进行裁决的。

根据既定的判例法，如果Stokke椅子满足了以下条件，则符合版权保护标准：

涉及一个属于作者自身智力创造出的原创客体；

包含能够表达此种智力创造的元素，因此可被视为“作品”；

反映其作者的个性，并通过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的自由创意选择而得以表达。

法院认为，Stokke的椅子符合这些标准。特别是椅子中的两个元素均具有原创性，即：立柱和横梁的L形设计；以及将所有椅子元素融入其中的倾斜立柱。

版权侵权

法院随后着手分析Cybex是否侵犯了Stokke的版权。对此，法院首先评论了佐审官斯普纳尔（Szpunar）发表的意见书。该意见书建议，在评估版权侵权是否发生时，应审视受保护作品的创意元素是否已以一种可识别的方式纳入到涉嫌侵权的客体之中。

这一检验标准不同于当前司法实践中所采用的标准（即整体印象检验法）。法院认为，鉴于该标准尚未在判例法中得以确立，此时采用它还为时过早。因此，对此争议的评估必须依据当前司法实践中的整体印象标准。

IRIS椅子是否产生了与Tripp Trapp成长椅相似的整体印象？法院对此问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从而确认了被告对Stokke版权的侵权。法院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的呢？首先，法院认为，IRIS椅子纳入了成长椅两个最为重要的、且受版权保护的元素：IRIS椅子包含了容纳所有椅子构件的立柱，并且这些立柱也具有倾斜的L形状。

其次，正是这两个元素使成长椅区别于其他的高脚椅。这些元素使其闻名于世。因此，成长椅中受版权保护的特征在IRIS椅子中被采用的程度，已达到应认定成长椅与IRIS椅子之间的整体印象具备相似性的地步。

有关泛欧洲禁令的请求

最后，法院处理了关于泛欧洲禁令的请求。法院指出，一件作品是否享有版权保护的问题，应在整个欧盟范围内得到统一回答。法院认定，在Cybex积极销售IRIS椅子的17个欧盟成员国中，是可以颁发该禁令的。

关于欧盟版权保护的关键启示

此项裁决因授予了泛欧洲禁令而尤为引人注目。正如以前报道的那样，尽管多次尝试统一欧洲版权法，但欧盟各成员国对实用艺术的版权保护仍持有不同意见。本次裁决可能仅仅是基于对该椅子世界性声誉的承认，以及（至少是在荷兰法官中）对其符合版权保护标准的共识。

对于一个并非明确符合这些标准的产品，是否也能获得这样的禁令？这很难说。欧盟版权统一化的历史尚未书写完毕。（编译自www.mondaq.com）

翻译：刘鹏　校对：王丹